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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专稿:回忆我的中学时代之二(季晓莉)
回忆我的中学时代
季晓莉
季晓莉,女,江苏如东人。1999年以江苏省高考文科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江苏如东高级中学。同年进入中国人民大学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学院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专业学习,获得“优秀毕业生”称号。2003年进入北京大学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与传播学院学习,获得光华奖学金等荣誉。2006年进入国家发展改革委《中国经济导报》工作。
(三)益友
中学时代我有很多好朋友。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当然,我也影响了他们。可以说,我们是互相手拉着手度过了几乎是无忧无虑的中学时代。我们也一起做成了很多事情。
初中时我的好朋友有缪丹、朱勤、周莹莹、倪阳、袁明玉、杨凯、刘周、孙鹏飞、陈捷等。
缪丹那时候总是搬家。有一段时间她家在当时仍然是石拱桥的弹琴桥旁边的一个平房院子里。我们喜欢聚在她家里做英语对话录音作业。我们还聚在她家里讨论一些班级工作。她脾气非常温和,总是充当和事佬。后来初二她家搬到县委临土山池的一间屋子里,我还专门去过她家为她补习几何课。
朱勤的生日是大年三十,所以大年三十的中午,我们常常跑到她家里去吃由她爸爸主持的丰盛的午餐。然后躲在她家里看武侠录像,因为那时还没有DVD。我还从她家里借了不少武侠小说。
不过,我借武侠书最多的还是从周莹莹那里,她家有一套套的金庸、梁羽生、古龙的小说。我记得1995年暑假电视上在热播《倚天屠龙记》,我从她那里借了全套的该书,先睹为快。当然还有《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这些书让我懂得了通俗小说可以达到的另一个境界,也补充了很多社会知识,那是课本上学不到的。
很难想象,如果当时没有掘港上满大街的小书摊,我们该从哪里去获得这些现在已被网络时代的网民们称之为“常识”和“共同文化背景”的东西。不过在当时,这些都是老师们眼里的“禁书”,我们都是偷偷看的。
袁明玉同时也是我的高中同学,他高中毕业后去了日本南山大学学市场营销。他是一个胖墩,但是性格极好极好。我现在能记得的是他初中时就听很多外语歌,而且常装出一副不爱学习的样子,但是每次考试都考得很好。我们常结伴去他家玩,他家的餐桌上少不得有肥肉,他总是吃得极香。
其他的男生也各有各的绝活,让我很佩服。孙鹏飞的字写得很好,为我们的班报《晨曦报》做了大量写字工作。他有段时间坐在我的前面,是个极佳的聊天对象。陈捷和刘周做过我的同桌,陈捷懂很多足球和国际大事的知识,刘周则为人极讲义气。杨凯同时也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常常放学一起骑车回家。后来他当兵去了,2003年夏天我在广隆超市遇到他时,他已经是掘港街上一个宾馆的老板了。
高中时代的好友也不少,在高一(1)班时有吴姬君、管蓓、左娟、张晓林等,在(4)班时有刘青、朱文君、陆薇、陈大为、张俊杰等。
吴姬君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的邻居。我和她以及管蓓是回家路上的三人组合。我们有过很多次争吵和辩论,但是最后我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同时,她们也是我在班级工作中的左膀右臂。
左娟是我在文学方面的知己,我们曾经一起拿着新发下来的蓝皮的文学知识读本摩娑个不停,共叹好书。她的文笔胜我一筹,能背很多古诗,我很服气她。她现在在上海《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午报》做副刊版的编辑。
张晓林是高一(1)班的团支部书记,班干部系统有时会和团干部系统发生矛盾,那时我们常常坐下来“谈判”,一起把工作做好。
刘青则是(4)班的团支部书记,她心很细,常常能发现我的不少错误,比如我有一次把收缴上来的钱遗忘在讲台上,她发现了,帮我收起来,严肃地批评了我。后来她去了南京理工大学,现在已经留校工作,结婚生子了。
朱文君绰号叫“Apple”,因为她有一张永远红扑扑的圆脸蛋。我还记得在我心情最不好的一段时间,她给我写纸条,画一个大大的苹果,让我开心起来。她后来去了吉林大学,现在在如东电视台工作。
陆薇是我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她的妈妈在当时的一中做英语老师,所以她的英语超级好。她带我去她家里玩,那时她住在县中教师宿舍前面的小平房里,她告诉我她是怎么学习英语的──尽管我一直没把英语学得特别好。
陈大为个子特别高,在高中就长到了1.88米,现在则超过1.9米了。他有洁白的牙齿和灿烂的笑容。他的英语也好,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时就天天收听CRI(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在当时相对比较封闭的如东县城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
张俊杰是(4)班的团支书,也曾做过我一年的初中同学。我曾经在《绿岸报》上写文章夸他,因为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是韩老师的得力助手。
还有那么多可爱的脸庞,有些我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却不会被我遗忘。中学时代之所以难忘,有时候并不是因为那些课程,而是因为身边的这些伙伴。
初中毕业的那一天,我们仅仅一起照了毕业照,互相留了言就说再见了。高中毕业的那一天,毕业照是早早照好了,留言也很快写好了。他们喝酒的那个夜晚我错过了,等第二天就要说再见时,相见已经无言。也许,一个时代过去时,就让它过去好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学习
刚入初中,一件事甚为撼动我。1993年夏天,我们的学兄严嘉加入复旦大学辩论队参加了在新加坡举行的大学生华语辩论赛,击败了台湾辅仁大学辩论队,获得了冠军。复旦大学辩论队的队员们来到如东,在当年新开张的新华书店为他们的新书《狮城舌战》做宣传。当时掘港街上的孩子们几乎要人手一册了,因为他实在是我们如东的骄傲。辩论自那时起在中学开始风行。
甫一入学,严嘉就来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做报告。在怡人堂,众多学生仰望着谈笑风生的严嘉。我也是其中一员,当时觉得,做学生就要做成严嘉那样才行。
5年后,高二的我们组成了一支辩论队,严嘉还亲临现场为我们做了辅导,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句话:Don’t be shy! 是的,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害羞,要大大方方,要勇往直前。
在初中时,我养成的学习习惯就是每天学习内容回家都要复习搞懂,每周末将一周的学习内容再复习一次,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期中期末考试。所以,我总是拿到年级第一名。没有别的诀窍,只是认真、循序渐进。还记得有一次生病,拉下了生物课。深夜醒来后,我拿出生物练习册,看着课本认真做题,黑夜漆漆,我毫无倦意,直至做完,我才安心。
这个循序渐进、不断积累的学习习惯我一直保持着,用这个武器我克服了高一时数学不够好的弱点,并能尽量完善我的知识结构,把任何一门学科都从一般学到优秀。
我对任何学科都不轻视,这也是我的一个特点。我从不偏科,对历史、地理、生物等“辅科”,对文科、对理科都喜爱。初中时,我有每门课都做笔记的习惯。有一次我在历史课上做笔记,历史老师以为我在做其他课的作业,因为在他的班上他从未看到学生做笔记。结果他走近我时,却看到了我工整的笔记。高中时,虽然我选择了文科,但是我对高二时的物理、化学、生物、地理课仍然非常重视,学得也很好,我也很喜欢那四位老师。
我也参加了一些奥林匹克竞赛,包括数学、物理、化学,不过没有取得名次。这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天赋很高的人。
我从不相信我很聪明──即使可以说是聪明的孩子,但肯定也只是一般聪明。但我相信脚踏实地的力量,我相信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做学问的态度是做成事的唯一要诀。后来为了考研,我有半年的时间泡在图书馆,认真看每一本传播学领域的书,认真做笔记,认真思考,这都成了我能继续保持研究生入学第一名的成绩的原因,还是要归功于中学时代养成的学习习惯。
这个话我跟很多学弟学妹说过。在我上高中时,我到初中部做过讲座。高中毕业时,我也做过几场讲座。我想但凡是听进去我的话的孩子,都可以保持一个不错的水平。
如果说中学时代我最满意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的哪一点,我觉得是比较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竞赛以及能扩大知识面的课程。
我很喜欢县中的音乐课、体育课、劳技课、美术课、书法课等。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给了这些课从容的时间,尤其是在初中阶段。它们滋养了我对于世界的想象力,培育了我对于艺术和生活领域的浓厚兴趣。我想如果高中阶段能开设一些类似于本科阶段的选修课,完善学生的知识结构和素养组成,也许更有利于他们适应大学生活。
县中的课外活动和竞赛很多,我当时参加过的包括红五月歌咏比赛、艺术节、校园十佳歌手比赛、书法比赛、办报比赛、橱窗制作、作文比赛、演讲比赛、成语填空比赛、体操比赛、运动会,还有各种文艺汇演等等。我记得中学阶段我共从四届校园十佳歌手比赛中获得了三支口琴──作为奖品,不知道现在该项比赛的奖品是否依然?玩笑话了。
中学时代,我当了六年的班长,后来还担任了校学生会主席,花了不少精力在班级工作上。还记得高中毕业时,有人问我,平衡学习和工作,有什么诀窍。其实想来也简单,就是“抓大放小”。把一些日常工作的事情放心地交给其他班干部去做,在一些重大的活动中则敢于担当责任。回想起来,我的“得意之作”包括初中时代创办《晨曦报》以及历次红五月歌咏比赛和艺术节的策划与组织。
《晨曦报》原本只是一次普通办报比赛的产物。但是我自小学以来一直对办报有浓厚的兴趣,我觉得可以把这份只有一期的报纸办成定期的班报。把这个想法跟袁老师说了,她也支持。至于内容,那时还没有太多的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意识,多是一些知识类的文章。于是在班上招募文字和美术编辑,搜集材料,利用周末的时间完成。报头是我用毛笔写的,其他部分,则打上格子用黑色钢笔撰写,我和孙鹏飞常承担这项工作;美编则由樊冰和我承担。这份报纸办了很久,每次新出来后都张贴在教室前面的墙上。它比黑板报更美观、信息量更大、更新更快。后来这份报纸被拿到县里去展览。我想后来我选择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专业,也许在那个时候就注定了。
在我的中学生活中另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文学,作为绿岸文学社的社员,为《绿岸报》撰稿。有数篇文章,收录在各辑《青春热线》中。文学社和其他因素一起激起了我对文字的浓厚兴趣,我尝试着写诗,写小说,写散文。在我看来,我写得最好的是散文。我那时有个厚厚的作文本,有什么感想的时候,我就在上面写点东西,灵感一动便能成篇。然后便时不时地往《绿岸报》的信箱里投稿。那时还没有电子邮箱一说,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手写出来的。我当时很羡慕那些写出很漂亮文章的高年级的学生,后来才悟到,文学就是人学,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知识积累,是很难写出优秀的作品的。
但是我想文学社存在的价值中最为重要的,就是那种鼓励原创的精神。文学是需要个人的才思与激情的,那种机械模仿范文的作文方式扼杀了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上创新的可能性,不应被提倡。我喜欢写作文,常常不按常规。但我的老师都不以为忤,有时还在同学中加以宣读。在高二时,我有一篇考试作文《求真》不仅被登在《绿岸报》上,还被印发至全年级。这也是我感激县中老师的地方。是他们一直在鼓励我,培养我。
如果说在中学时代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应该是英语。我还记得我的初一英语老师把我们几个同学喊到她家里,跟我谈英语学习的重要性。她告诉我们,世界很大,我们要看到全世界的竞争对手,而不仅仅是县中,或如东县,或江苏,或中国。因此,要放开眼界,以进取的心态学习英语。但是我基本上只是满足了应试的需要。直到现在我仍然在补课。现在的孩子学习英语的条件应该说比我们那时好很多了,我想怎么强调英语学习的重要性都不过分。Don’t be shy!我们要勇往直前,具有学习一切知识的勇气和魄力。
(五)仪式及结语
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作为求知的殿堂,需要有自己的风格。而维持风格最好的办法之一便是它的仪式。县中有一套仪式化的东西,凝聚了一个宝威体育-(中国)科技公司的整体风格,维持了学生了荣誉感,激发着学生们向上的心。
首先是校服。县中的校服不是统一的,而是每个年级一种。所以是哪个年级的很好辨认。我记得我初中时的校服底色是蓝色,肩膀上各有一块黄色三角图案,还有白色图案。到了高中,则是天蓝色的主色,衣襟上是像波浪一样的花纹。后来的校服越来越好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每当周一早上有升旗仪式的时候,大家都要穿上校服,整个操场煞是好看。
升旗仪式我们那时很看重,因为旗手是从各班级选出来的,常常是漂亮的男生女生。我们常常注视着他们,很羡慕。我一回旗手也没当过,因为我个子太矮了:)当国旗升起的时候,大家都向国旗行注目礼,那个场面很庄严。
与升旗仪式同时进行的是国旗下的讲话,通常是领导,但是也会有学生。我做过两次国旗下的讲话,感觉有点傻呼呼的,记得第一回是高一的冬天,我的手指都要冻掉了,捧着稿子念完后,我慌不择路地跳下讲台。第二回是当了校学生会主席后,但是当时的承诺似乎没有做到,我一直感到很惭愧。但是那不能全怪我,只能怪应试制度太过于强大,以至于高二和高三的学生实在没有什么时间能抽出来进行课外活动,包括学生会事宜。
开学典礼也很有意思。每次开学典礼上校长都会宣读上一学期的三好学生等名单,各个班级的代表上台领奖。听着那些名字,发现自己熟悉的人,也是每次开学典礼上的乐事。
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教室里的座位每个月都要横向换一次。这样我们会遇到新的同桌和“邻居”,有利于学生的整体团结。
我在县中期间最隆重的一次仪式应该是1998年的六十年校庆了。那是我们头一次知道县中有如此悠久的历史和光荣的传统,以及数不清的富有成就的校友。那年来了很多校友,我作为学生记者团的一员也采访了一位。记得当时和另外3位女生在花团锦簇的树人桥花架前合影留念,现在还在我的相册里保存着。
真是没有想到,这一晃又是一个10年过去了。连小我7岁的表弟都从如东高级中学毕业上了河海大学。而我也早不再是中学生,终于踏上了工作岗位。而如东高级中学也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如东高级中学,它搬到了更宽敞的校园,招收了更多的学生,规模和名气也更大了。有时候觉得,它像一座小型的高校校园似的。
不管怎样,我还会记得1999年的那个夏天,韩明老师打电话给我,故作轻松地说:“你知道你排名第几吗?”其实,老师,不管我排名第几,我都深深地知道,县中对于我的意义。